他跟何澜爸爸是战友,退伍后混得一个天,一个地。
我爸是那个地。
城里消费高,他开大巴车,勉强够生活。
至于为什么非要住到城里,我爸说,城里教育好,我能考大学。
城里房价也贵,多亏何澜爸爸,分了两间屋子借给我们住。
何澜爸妈对我很好。
我爸经常外出,放了学,我就去何澜家蹭饭。
我几乎和何澜同吃同住,同去上学。
但是,她不喜欢我。
何澜的朋友,大都帅气漂亮,或是家世显赫。
我是乡下来的土狗,黑黑胖胖。
我硬要跟在她屁股后,惹得她很烦。
有一次,她故意把我扔在游乐场,害我差点走丢。
因为这事,何澜挨了一顿毒打。
到现在屁股上还有疤痕。
她更恨我了,想着法子捉弄我。
可那时候我憨憨的。
我总觉得,何澜跟老家的女生不一样。
她长得那么好看,皮肤那么白。
她笑起来的时候,好像有魔力。
我执着地跟在她身后,藏起青涩的心意。
现在回想,何澜对我的厌烦是毫不掩饰的。
有一年春天,学校里的花都开了。
何澜的朋友们问她,最喜欢哪种花。
何澜说:「没有最喜欢,只有最讨厌。我讨厌栀子花,又甜又腻,难闻死了。」
说着,她余光看了看我。
我立刻明白,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。
因为我早上刚给她摘了两朵栀子花。
高三毕业那年,又发生了一件事。
我问何澜:「你要填哪里的志愿?」
何澜想了想:「北京。」
我兴冲冲地填了北京的学校。
通知书下来那天,我才知道。
何澜要去南京。
她骗了我,只为和我分开。
多么残酷的事实啊。
大一上学期,如果我不主动,何澜也不会和我联系。
她有自己的生活,自己的朋友圈子。
她很优秀,在专业一骑绝尘,还被评为校花。